文化自信,遗产传承
——孙满利教授带你了解石窟保护
教授讲科普,知识伴我行
2021年全国科普日系列活动之四
文物保护科普
“舍半生,给茫茫大漠。从未名湖到莫高窟,守住前辈的火,开辟明天的路。半个世纪的风沙,不是谁都经得起吹打。一腔爱,一洞画,一场文化苦旅,从青春到白发。心归处,是敦煌。”在2019年的感动中国人物颁奖典礼上,当主持人念起这段颁奖词,81岁高龄的樊锦诗老师缓缓走上舞台,讲述了自己41年来致力于保护敦煌莫高窟的漫长岁月。
图片2004年8月,樊锦诗在莫高窟第272窟考察现场
(图片来源:搜狐)
樊锦诗老师怀着热爱祖国文化事业的赤子初心,自1963年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毕业后,扎根大漠担负起了保护莫高窟文物的使命。多年来,她潜心石窟保护研究,探索形成石窟科学保护的理论与方法,为世界文化遗产敦煌莫高窟文物和大遗址保护传承与利用做出突出贡献。2019年9月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颁授仪式在人民大会堂举行,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研究馆员樊锦诗被授予“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国家荣誉称号。
莫高窟远景
(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我国,有很多文物保护工作者和樊锦诗老师一样,默默坚守岗位,守护灿烂的石窟文化遗产。读到这里,问题来了:什么是石窟?如何保护石窟?我们特邀专栏主持人、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孙满利教授为大家答疑解惑。
孙满利教授解读石窟保护
(点击视频观看)
在传承中守护石窟之美
——浅谈石窟保护
孙满利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文化遗产研究与保护技术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石窟是开凿于山体崖面的古代庙宇建筑,是佛教僧人用于礼拜等宗教仪式和生活的场所,里面包含有宗教造像以及宗教故事壁画等。中国石窟在一千多年的发展过程中逐渐融合古印度、波斯和西域的特点,并融汇中国绘画和雕塑的传统技法和审美情趣,形成具有独特风格和鲜明民族特色的石窟艺术,丰富多彩的石窟文化为研究我国古代的历史、宗教、艺术、民俗、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变革等提供了丰富珍贵的实物资料,是不可再生的文物资源,具有重要的历史及文化研究价值。例如敦煌莫高窟、彬县大佛寺、云冈石窟、乐山大佛以及克孜尔石窟等享誉中外的世界文化遗产。
A 山西大同云冈石窟
(图片来源于网络)
B 四川乐山大佛
(图片来源于网络)
C 甘肃敦煌莫高窟
(图片来源于网络)
D 新疆拜城克孜尔石窟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图1 中国石窟典型代表
中国石窟的修建历史源远流长,大约始凿于公元3世纪(东汉时期),盛行于5-8世纪(北魏隋唐时期),一直延续到16世纪。中国最早凿建石窟寺的地区是今新疆地区,最早的石窟为拜城克孜尔石窟,后经由甘肃到达中原,形成高潮。我国现存石窟寺主要集中于新疆、甘肃、陕西、四川、重庆、山西、河南、河北、宁夏、内蒙古、辽宁、江苏、浙江、山东、云南、西藏等省、自治区、直辖市。按照地理区划,可分为中原北方地区、陕北地区、河西地区、陇东南地区、南方地区、川渝地区、西藏地区以及新疆地区等8个区。
我国石窟类型丰富,首先,按照石窟开凿所在岩层的岩性可分为砂岩质石窟、砾岩质石窟、泥岩质石窟、土质石窟、石灰岩质石窟、花岗岩质石窟等;其次,按照使用功能可分为中心塔柱窟、佛殿窟、佛坛窟、大像窟、涅槃窟、禅窟、僧房窟、影窟、瘗窟、仓储窟等;再次,按窟顶形式可分为覆斗式、平顶、拱形顶以及穹隆式顶等;另外,按照洞窟平面基本形式可分为长方形、正方形、椭圆形等。
目前,由于受到自然环境和人类活动的影响,我国现存石窟出现了影响文物安全、功能、环境风貌以及人员安全等问题,我们称之为石窟病害。根据病害的作用类型,石窟病害大致分为岩体失稳病害(裂隙、边坡失稳和洞窟失稳)、水蚀病害(窟内渗水、窟内潮湿、崖面渗水、崖面降水冲蚀、坡脚冲蚀、岩体潮湿等)和浅表层风化病害三大类。其中,浅表层风化病害表现形式多样,成因最为复杂,可分为五小类:①断裂与缺损,包括断裂与裂隙、缺损;②表面风化,包括落石、风化掏蚀、表层结壳剥落、表面鳞片状起翘与剥落、表面粉化剥落、表面孔洞状风化、表面溶蚀、皲裂、表面泛盐、凝结水;③表面污染与变色,包括粉尘污染、水锈结垢、泥渍覆盖、生物污染、表面不均匀变色;④生物病害,包括低等植物寄生、高等植物寄生、低等动物痕迹、微生物活动;⑤人为破坏,包括划痕、人为污染、不当修复。
图2 石窟浅表层风化病害
针对上述石窟出现的各种病害,文物保护工作者从20世纪40年代开展石窟保护调查工作。改革开放后,逐步形成了成熟的保护技术和理念,也相继实施了一批重要工程。进入21世纪,《西安宣言》的发表和《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的制定,标志着我国文物保护和国际接轨,文物保护技术已走向科学化和规范化的轨道,石窟保护技术研发逐步深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国较为常见的石窟保护加固技术包括:①重力挡墙或抗滑墙、锚固、灌浆等石窟寺危岩体的加固技术;②地面或地下排水系统、裂隙封闭灌浆技术和顶部铺盖等石窟防渗技术;③环境调节、清洗、除盐、灭菌、防风化材料加固等石窟表面浅层风化治理技术。另外,石质文物预防性保护研究也在逐步开展,通过监测石窟本体病害、自然环境以及人文环境,分析、评估文物本体的健康状况及其赋存环境,最终构建石窟监测预警体系。
我国石窟类型丰富、分布广泛、体系完整,加强石窟保护利用工作,对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文化自信具有重大意义。《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1年第3期推出 “文化遗产保护”专栏,以石窟典型病害——表层风化为研究主题,针对石窟表层风化区域特征、风化机理、风化程度评价及防风化加固材料的适应性等方面展开探讨和研究,敬请阅读!
专题文章列表:
2.张景科|庆阳北石窟寺砂岩表层风化特征与地层岩性的关系研究
3.许东|承德避暑山庄永佑寺后序碑热应力分布特征模拟及易损性评价
6.张景科|基于原位无/微损测试方法的砂岩摩崖造像表层风化特征与程度研究
孙满利教授简介
孙满利,男,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为全国文物与博物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中国文物保护技术协会文物保护教育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国际岩石力学学会古遗址加固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中国岩石力学与工程学会古遗址保护与加固工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孙满利教授致力于探索中国文物保护人才培养体系,不断创新和完善文物保护课程设置及实践培养新模式,获国家优秀教学成果奖二等奖1项,陕西省教学成果奖特等奖2项。多年来,投身教学实践第一线,持续为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开设土遗址、石窟寺保护方面课程,指导的研究生、本科生获陕西省优秀博士论文1篇、西北大学优秀论文多篇。个人获西北大学优秀教师、师德先进个人、优秀共产党员等多项荣誉。带领团队探索予教于研的教学模式,围绕文物保护领域的前沿问题,主持(参与)了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以及国家文物局项目等科研项目20余项,在土遗址保护方面取得重要进展,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1项,省级科技进步奖2项,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rchitectural Heritage, Studies in Conservation,《岩土力学》《岩土工程学报》《岩石力学与工程学报》《敦煌研究》等期刊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参与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行业标准《干燥类土遗址保护加固工程设计规范》和《土遗址保护工程勘察规范》的编制工作;出版专著《土遗址保护初论》等遗址保护相关的专著5部。此外,负责并参与了20多项大型土遗址保护工程的勘察、设计工作,并多次荣获全国十佳优秀方案、全国十大文物保护工程奖等。